北京大学:拂落于秋水中的锦瑟年华
作者:
水泽木兰
分类:
作文素材
子类:
专题素材
        十岁时,我乘汽车从北大校门口经过,身边的阿姨唤我快看快看,我却固执地扭过头去,嘴里说着:“才不呢!现在若看了,以后再来上学不就不新鲜了吗?”童年里那份稚气十足的自信似乎预示着我与北大还会有一次非比寻常的邂逅。只是我没有想到,在白驹过隙的弹指一瞬,这已是我来到北大的第三个秋天了。  
        自从我小心翼翼地戴上那枚白色校徽起,北大就不再是照片上的影像,不再是车窗外一掠而过的建筑,也不再是小女孩心中珍藏的梦,而是需要我用全部清醒的意识来对付的现实。假如一生可以被分成许多阶段,那么与北大的际遇便是我人生的又一个新的开始,开始做美得有点迷离的梦,开始对从未涉足过的世界进行探寻……就这样,我漫步在北大曲径通幽的小路上,看校园里的老猫在阳光里打盹在树荫下伸懒腰;就这样,我骑着单车在美丽的燕园里不厌其烦地穿梭着,在未名湖边徜徉,流连于清波和杨柳之间……  

        世间一叶知秋意,燕园一树知菩提  
        北京的秋天似乎来得格外快,仿佛刚脱下盛夏的炎热瞬间就是凉爽的秋。在这个季节,燕园里漫天飞旋的金黄划出季节更迭的轨迹,秋色笼罩下的燕园有着独特的魅力,让人无法抵挡。阳光透过大树洒下来,长椅上躺着的树叶安详地享受着秋日的阳光。那些慕名而来的摄影爱好者和游客是来看传说中秋日里的博雅塔和未名湖以及百年古树带给人们的那一抹别样的金黄……  
        从西校门走进北大校园,在右侧华表的南边有一棵百年的银杏树,一片金黄映着太阳,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灿烂辉煌。这里是北大最壮观的园林布局,轩楼朱阁,飞檐嵯峨,如果不是这棵银杏生得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枝雄干壮,外秀慧中,怎能压得住这里的氛围。清秋气穆,落英和白果陨落如雨,仰首其下,觉得它占满整个天空,并透着不可匹敌的王气。  
        人们都说五四体育馆大门旁边的金合欢树斜得甚是美丽,就像照水的纳西索斯,简直要一头栽下去了。金合欢在其他季节也平平,唯独秋天一树金黄如同梵高在蓝天画布上刷出来的。而此时湖心岛上的枫树也展示着一年中最绚丽的风采,片片血染的红叶挂满枝头,让路人流连忘返。  
        一春又一春,一夏又一夏,在生生不息中,这些树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记录着某年的风调雨顺或旱魔狂舞;一秋又一秋,一冬又一冬,在一岁一枯荣中,它们用年轮刻录着人情的冷暖抑或离别的悲欢。它们曾见证八旗子弟感叹荣华的不再,曾留恋大师发出的人生感叹。那年轻的学子快步走过,如风,触动着树的神经,也牵动着燕园的心。  

        一泓碧水明如镜,未名湖畔好读书  
        北大学子最引以自豪的还是“一塔湖图”。博雅塔、未名湖、图书馆,湖光塔影美不胜收。北大人爱在这里晨读、闲坐,甚至有人写下这样的诗句:“客戏游鱼近,柳展暖风亲。春桃悄绽蕾,恐惊读书人。”  
        未名而有名,未名而知名,未名湖一泓碧水见证了燕园几代知识分子的坎坷命运。未名湖的水光波影,如同一曲优雅动听的轻音乐,不但让无数少男少女心神荡漾,也让许多而立不惑甚至年过半百者骤起波澜。秋阳下的未名湖显得格外宁静,一阵轻风掠过水面,荡起一层碧波在阳光下金光闪烁,如点点金星散落湖中。湖和塔的天作之合是未名湖畔的神来之笔,富有哲理,耐人寻味。  
        五彩缤纷的秋装使博雅塔更加壮观,它似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默默地站在湖畔纵观风云变幻,那紧锁的塔门就像老人紧闭的心扉,饱含着人生的苍桑。如果说未名湖是北大的眼睛,那么博雅塔就是炯炯的瞳仁,“博雅”二字则凝聚了北大精魂中最不朽的图腾。  
        湖光塔影,飞阁流丹,题词碑刻随处可见,“槛外山光,窗中云影”,这里正是读书的好去处。静坐于湖畔,会听到读书声、历史的沉吟声与你的遐想相互应答,单纯而恒久。沉重的石舫在波光粼粼的博雅塔倒影中飘飘荡荡,两岸或古老或清新的建筑在光影翩迁中恣意流动。忽而夹着课本的同学从你身后悄然走过,忽而从柳树下传来朗朗书声,空气里弥漫着青春的味道。有人说,未名湖似海洋,诗人就藏在水底,他们已把平凡而深沉的爱写进了未名湖的湖心。  

        王者风范未曾改,炫酷青春待人忆  
        秋日的北大胜景如云,古老的燕园依旧焕发着青春而隽永的容颜。夕阳西下,一缕阳光投在草坪上、杏树前,这一刻时光仿佛停留,任这一抹斜阳在百年燕园的历史天空中穿梭。  
        一所真正优秀的大学并非只有历史,它的每一分钟也同样属于现在的无限辉煌。登上图书馆远望,逸夫楼、体育馆伸展着新翼,山鹰社“存鹰之心于高远,取鹰之志而凌云”的攀岩墙仿佛是从北大古典沧桑的身体上新生的枝叶和花朵。图书馆、教室里总有学生发表着思想或正统或另类的演说,总有教授举办着或文青或小众的讲座。北大无疑是一个让年轻人“炫”的舞台,一个成人的勤奋自律和少年的勇敢率性完美融合的地方。这,就是北大历经百年风雨无可替代的王者风范,而“北大人”这个名字不仅昭示着一种荣耀,更提醒着一种责任。  
        或许青春就是对自己一场巨大的解构,自我就在这种活动中急速膨胀。19岁的那一年,我来到北大,在一次次选择、徘徊、挣扎、洗礼中,那个膨胀的自我渐渐恢复它本来的体积。某个清冷的早晨醒来,我终于明白年轻的眼睛只有在岁月的洗涤中,才能不再只看到内心深处青涩潮湿的沼泽。  
我想,正如这飘落的秋叶一般,我终会离开北大,但我相信,所有逝去的岁月都会重新开花结果,所有往昔的梦幻都会再现,那时我将不顾头上苍苍的白发,再次像当年那个女孩一样,轻依在你湖光塔影的胸前……
(摘自《高中时代》  2014年第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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